◎Felicia D. K.（请叫我AIcilef）

『岛』片段①（Chaos/Maze）

OOC！！胡言乱语注意
自家世界观，和DL基本没关系就不打tag了
写于03-12-2018，我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哦（

“你是说……你要死了吗？”
  “没错。”他愉快地、或至少用着愉快的语调说，像是在讨论那些愚蠢的算术题。
  这很可笑，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从被禁锢在这里的那一刻起，或更早之前，Chaos明白自己实力不如C.G.，但仍然没把她的警告当一回事。现在就是后果――如果这能算个悲伤的事实的话，他现在再也没法从这里出去，七天后就要面临着和面前这个人一样的命运。事实上要提前得多，他想，很容易相信这房间十年后也能保持原样。
  希望岛上别被悲伤淹没了，Chaos想，Crystal大概只会觉得可笑，而Cathedral也不会觉得这值得举办一场葬礼。（实际上，他们更可能开心得很，毕竟想毁掉镇子的可不是我。解放了，不是吗？）
  对方没再给出回应，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他对此习以为常；哪次不是这样的呢？沉默的空气时常占据着这片空间，尽管如此，他依旧喜欢站在这里，这也是为什么他再也出不去了的原因。对方是一尊有体温的石像，无所不知又一无所知；而他曾轻易地触碰到过那些把对方填满的迷茫，这就使得对方好过岛上那些丑陋的砖墙。
  “Maze。”他说，“打算救我吗？”
  “……我不知道。”Maze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迟疑。和四年前比起来完全没变，Chaos想，为什么一切在这里都理所当然地不容置疑呢？如果他们稍微停留一会，就会发现他们所认为的可怖的能力在伤害着的并非他们，反到是能力者本人更多些。炸弹先毁掉的是自己，而后才是周围的事物。
  “‘不’的意思？”Chaos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但比起对于毫无真实感的死亡的恐惧，他确实是愉快更多一些。每次都是如此，这间屋子的魔咒。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的思维变得比往常更加跳跃；人死之前总会想得更多，那就随意想想吧。
  “不是。”Maze的否认来得飞快，这使得他们两个都吃了一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分钟的思考后Maze问他，“既然你要死了。”
  不谙世事的家伙，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Chaos比往常更加确信对方一直以来在拒绝着外界的一切信息；不爽的是自己也是外界的一员。
  “他们没把我扔错地方，因为这里就是给死人的牢笼。”重复了一千遍的对话，唯一的不同是前半句。“说过很多遍了……如果你继续待下去，唯一的终点就是死在他们的圣坛上。”
  “……不在意。”Maze轻声说，――重复了一千遍的回答。
  “七天后我的命运也是你的命运吧。”没有得到回答的希望，向来如此。“打算看看我吗？机会不剩多少了。”
  “……我记得你的脸。”对方的低语消失在空气中，在被他碰到头发时揪紧了床单。
  “……会死的……”Maze在他开始解眼上的布条时抓住了他的手。他为这鲜少的触碰和手上传来的温度同时吃了一惊。Maze的手像块大理石。
  “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些。”Chaos在话音未落时放任夕阳的光线侵入进来。
  他首先看到对方放大的瞳孔，这双在黑暗里待了四年的眼睛正无措地全盘接收着光线；他确信自己发丝上的反光在对方眼里都会比自己本人更显眼。他很久没见过这双眼睛了，久到快要忘记它们和自己相似又完全不同的褐色。Maze的眼睛更加纯净，瞳孔中却永远弥漫着雾气；他忽然明白了四年前的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绣着繁琐图案的布条遮住对方的眼睛。它们不该经历这刺眼阳光的灼烧。外面的阳光腐蚀着屋顶；空气中散落着酸性气体分子。Maze不应该被这种东西淹没，他的双眼不能在白光下褪色。他不愿意。他们都不愿意。
  Chaos意识到他们正在对视。自己的脸倒映在对方瞳孔上方的雾气之中，成了填满这双眼睛的混乱、冷漠、恐惧、不安、以及比起四年前有增无减的迷茫――的一部分。对方的眼中汇聚着生理性的泪水，他应当确信那是因为阳光。
  于是他去吻对方的眼角。听说生理性的泪水与悲伤的泪水化学成份不同，Chaos想着；但毫无疑问他自己的味蕾尝不出它们和生理盐水的区别。
  “对不起。”Maze的低语传到他耳边，“……我确实快要忘记你的脸了。”
  “那就再看它七天吧。”Chaos的手指穿过对方的头发，他并没有打算控制自己的笑容。
  Maze的身子在颤抖，眼中的混乱浓度陡然升高。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面对着的并非对方，而是面对着十年前同样迷茫而疯狂的自己；――但并不一样……不同的是，至少十年前的自己身边不会有个像现在自己这样的混蛋。
  Maze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于是他将对方揽进怀里。
  “不……救我，Chaos。……救我。”
  “应该是你救我才对。”他温柔地说；看着对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重新将双眼藏匿于黑暗之中。
  对方在他怀里无声地尖叫，Chaos将他的怀抱收紧了些。
  他听见远方传来世界崩塌前的犬吠声。